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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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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山本世送到附近的警察局後才回來。

“我回來了。”寒川簡開口。

然後踏進警察局的寒川簡眨眨眼睛,他頓住腳步看著警察局裏幾個小孩子,詩穗正在和那些小孩子玩兒,在聽到寒川簡的聲音後那些小孩子擡起頭來,眼睛亮亮的和他問好。

“寒川警官中午好!”

“寒川警官工作辛苦了!”

寒川簡疑惑的看向旁邊的高木涉。

“你也知道這幾個小孩子總是會遇到奇奇怪怪的事件,這次逮住了一個小偷,報警後就帶他們回來做筆錄。”高木涉無奈的看著他們,“我說真的你們幾個,以後遇到這種事要先報警,幾個小孩子怎麽可以自己去追壞人!”

“我們可是少年偵探團!絕對不會出事的!”小島元太宣布著。

“沒錯!”圓谷光彥也舉起手應和,還拍了一下旁邊戴著眼鏡的小男孩,“是吧柯南!”

名叫柯南的男孩看上去稍微有點尷尬,他笑著點頭,“嗯。”

少年偵探團,小孩子,經常遇到奇奇怪怪的事件,還認識自己。

寒川簡在腦海中整理著信息,不讓自己流露出一點不對勁的情緒,好在他真的很擅長應付小孩子,讓這幾個小孩子認真做筆錄,寒川簡才去尋找詩穗,很快他就看到詩穗和一個女孩坐在一起。

兩個人正在擺弄洋娃娃,陌生的女孩正在說,她在認真的聽,兩個人相處的很和諧。

寒川簡笑笑,“交到朋友了,真好。”

高木涉給幾個小孩子做好筆錄,接著才看向寒川簡,“你早上出去做什麽了?說起來昨天你發現的那兩具屍體化驗已經出來了,木下冬沒有說謊,死去的兩個人一個是心臟病發作一個是嚴重過敏。”

“真的好巧,兩個人在同時間發作,如果錯開時間還有打急救電話的時間。”

寒川簡點頭,“是啊,這就是命運吧。”

“寒川你也會相信命?”高木涉感嘆。

“誰都不知道我們的世界本質,說不定是游戲、是漫畫、是小說,不好說。”寒川簡說的略顯意味深長,“對了,我覺得可以加強多山本世的保護,今天早上碰到他,發現他被一只黑色的大狗追著撕咬,我有點擔心這只狗的來歷。”

“哎?!”高木涉驚了一下,“我知道了,我現在就去調查!”

高木涉離開的很快,寒川簡打開電腦看了一眼記錄,木下冬還沒有被放出去,因為理論上來說他當時和父母在同一個家裏,房間隔音並不好,他應該可以聽到父母出意外,但木下冬並沒有打急救電話,在父母死亡後也沒有報警處理,而是任由遺體腐爛。

警方對這件事還存在一點疑問。

和上面申請了問詢,寒川簡準備再去和木下冬聊一聊。

就在這時,寒川簡感覺到有人湊到他身邊,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那個名叫柯南的小男孩踩在板凳上看他的屏幕。

“柯南?”

“啊,抱歉!”柯南連忙道歉,“我剛才聽到了寒川警官和高木警官的話特別好奇,就忍不住過來看看。”

寒川簡看著他,“你好奇什麽?”

“就是巧合啊。”柯南無辜的看著寒川簡,“毛利叔叔曾經說過: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巧合,只要能由人為完成的巧合都需要懷疑,不管是心臟病還是嚴重過敏,都是可以用藥物之類的東西人為促成吧?”

“你的毛利叔叔還會和你說這些?”寒川簡驚訝。

江戶川柯南楞住,他歪歪頭,“寒川先生?這有什麽不對嗎?”

在柯南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,寒川簡就明白有什麽地方不對了。

在柯南這個孩子的思維裏,似乎這個毛利叔叔和他說這些話非常正常,並且柯南也認為他說這句話自己會接受,於是在自己質問後覺得完全沒問題的柯南反而被問住了。

寒川簡伸手關掉電腦屏幕,“小孩子要有限制,你還太小,還不到學習這些知識的時候。”

這個毛利叔叔是警察還是偵探呢?寒川簡在心裏判斷,只是面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。

“可是我可是少年偵探團的一員!學習偵探知識是必須的!我想成為毛利叔叔那樣有名的偵探!”江戶川柯南宣布。

很好,確定了,是偵探。

把柯南從板凳上抱下來,讓他好好等同伴做完筆錄後回家,寒川簡轉身帶著問詢本進了審訊室。

審訊室裏木下冬看上去還不錯,至少眼底沒有黑眼圈,精神頭也挺足。

走進審訊室中,木下冬看到他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個笑容,“警察先生。”

“又見面了。”寒川簡坐在木下冬面前,“我來問你幾個問題,可以好好回答我嗎?”

“是!我一定好好配合!”木下冬認真點頭。

寒川簡露出一個笑容,看上去心情不錯,他打開本子,然後才開口,“之前你和我說,從一個月前開始,你對一個人有了殺意後這個人就會因為意外死亡,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會感到很害怕對吧?”

“是的,我不敢報警,因為這件事怎麽看都和我有關系,我太害怕了。”木下冬小聲開口,“我和每一位警察先生都這麽說,可是他們都不相信我,還讓我拋開奇思妙想,甚至想讓我看醫生。”

寒川簡點頭,他在問詢本上寫好這句話,接著他才開口,“那麽,你是怎麽發現自己有殺意的人會意外死亡?”

木下冬楞了一下,他幾乎茫然的看著寒川簡。

“回答。”寒川簡微笑著註視著他,“你的父母是意外死亡,一個心臟病發作一個是重度過敏反應,我就當是因為你怨恨他們所以沒有報警說明,那麽你又是如何把自己的殺意和他們的死亡聯系在一起的?”

“正常人都會覺得是意外吧。”

木下冬的臉色變得很難看,他註視著寒川簡,一直都沒有回答。

“無法回答?”寒川簡看著他,片刻後他又開口詢問,“那麽換個問題,你為什麽會對警察有殺意,當然要明確一點,敵意不是殺意,你是真的想殺死的某個人才會被「死神」盯上,解釋一下吧。”

“對了,還有,你一個月前導致父母死亡,變得很害怕很害怕,那為什麽一個月後又有人開始因你意外死亡。”

“不要對作為當事人的我撒謊。”寒川簡繼續註視著木下冬。

他沒有說話,一直一直沒有回答。

寒川簡也一直等待著,他眼神倒映著木下冬,比起木下冬實在是太過平靜,連聲音都沒有大上一點。

他沒辦法解釋,不管是為何發現了自己的殺意可以殺人,還是時隔一個月再次有人意外死亡。

當然,畢竟他一直在說謊,所謂的害怕都是假的,他想讓那對爛人死,看著他們的屍體他只覺得快意,他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去調查妹妹的死因,他確定了每個在妹妹自殺事件裏做推手的人,他鎖定了每個人。

寒川簡只不過是一個外來者,一個突然插手的人,一開始木下冬對他有殺意只是覺得他會礙事,但後來他又想:這又如何呢?就算是被警察發現了也沒關系。

因為……

“我什麽都不知道,我什麽都沒做。”木下冬終於開口,他註視著寒川簡,聲音裏再也沒有恐懼,“他們為什麽會死呢?真可怕,警察先生可以放過我了嗎?你們沒有證據,這是違規扣押。”

“我今天還要去給妹妹掃墓。”寒川簡看著他,“你覺得我們就完全沒有辦法嗎?”

“就算是警察也有做不到的事情,小春自殺死亡你們無法處理,因為這在你們的規則之外,他們沒有動手殺人,只是一點點逼著小春去跳樓,那麽同樣,我也什麽都沒做,就算是對他們有殺意又如何,我不是沒動手嗎?”

木下冬笑了起來,“難道警察先生不允許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點黑暗的想法?你們不會連思維都要管吧?”

“死吧,傷害過我妹妹的人都去死吧!我就是幸災樂禍!”

寒川簡看著他,片刻後才開口,“山本先生在出了事情後受到很大影響,辭職一年多都沒走出來。”

“他是不是說自己抑郁癥,惡心的說自己在愧疚,他活該,活該!”木下冬喊著,“霸淩我妹妹的人裏有一個是他的得意門生,在我妹妹跳樓後他可是大發善心為他的學生擔保,就為了不讓他的學生前途被毀。”

“惡心!偽善!他就該去死!”

木下冬承認了自己對這些人有殺意,也承認了自己調查過妹妹跳樓的問題,但是這又如何呢?畢竟他沒有動過手,他只是單純的恨著這些人,是游戲設定讓他恨的人一點點出意外死去。

不管是按照現實邏輯還是法律法規,他都不應該被要求承擔責任。

但是,這裏是游戲啊。

寒川簡微妙的看著木下冬。

“今天中午你會被放出去。”寒川簡提醒他,“註意一下周圍,小心被埋伏。”

“哈?難道你們警察還會做這種陰險的事情?”

“當然不會,我說的也不是警察。”寒川簡收起本子,“但是會有一群奇怪的人,這些人什麽都知道,而且不受到管控,你小心一點,他們是會無視現實規則的人。”

寒川簡離開審訊室。

他想:這群玩家並不是一群傻子,他們能查到當年的女高中生跳樓自殺事件,當然也會查到木下春的家庭,總會知道她有一個特別愛她的哥哥,加上「死神」是主犯殺意的設定,他們並不難猜到木下冬。

法律不會懲罰一個人的殺意,但玩家才不會在意游戲裏的法律。

他們是為了找到犯罪兇手才來到這個游戲,他們的任務有一條是保護被「死神」標記的人,主犯的殺意無法控制也無法被逮捕,那麽對玩家來說有些只有一種辦法了。

【殺死主犯】。

當然,寒川簡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。

不管是「死神」的設定和玩家們對「死神」的尋覓都帶著一股子荒誕的味道,木下冬報仇了,意外殺死了他的仇人,同時也連帶了許許多多無辜的人,他無法控制殺意,也會因此讓更多人的受害。

沒有任何辦法,窮途末路,似乎只能殺死他才能終止這場「死神狩獵」。

但這全部都是游戲裏的一句話,策劃的一個設置,而玩家們也在前赴後繼的想要找到他幹掉他。

這並不好笑,也不有趣。

寒川簡雖然有玩家系統,似乎也是個玩家,但他很難去代入玩家的想法也很難認為這裏就是一個普通的游戲,因為他無法下線,也沒有對過去的任何記憶,他的存在好像很難去界定。

只是游戲啊。

寒川簡回到警察局,少年偵探團沒有離開,而是和詩穗一起做游戲,詩穗看到了寒川簡,她從小凳子上起來,然後一步步跑到寒川簡面前,她抓住了寒川簡的衣袖,然後把手伸到他面前。

小姑娘張開手,手心裏是一顆用折紙折出來的星星,不是很好看。

詩穗很小聲的開口,“送給叔叔。”

寒川簡笑著接過星星,“謝謝詩穗,真好看,是誰教你的?”

“步美。”詩穗眼睛亮了,“是昨天蛋糕的回禮!”

“我很喜歡,可以再送給我一點嗎?”寒川簡拉著她的手,“家裏有一個玻璃瓶,我們可以把折好的星星放在玻璃瓶裏,就像是電視上的願望星星一樣,對吧?”

詩穗用力的點頭,“我會努力去折的!”

說完詩穗跑回少年偵探團身邊,她開心的和步美繼續折星星,臉上都帶著期盼的笑容。

寒川簡松了口氣,他把星星放在自己的桌子上,然後打開電腦開始錄入檔案,隔壁的同事笑著搭話。

“你很會應付小孩子啊。”

“還好?”寒川簡一邊打字一邊回答:“小孩子的心思很好猜的,陪伴和滿足,以及一個可以完成的目標,詩穗的生活太單調,沒有的東西實在是太多,所以只需要鼓勵一下,她立刻就能重新站起來。”

“是個非常堅強的孩子。”

又怎麽可能只是數據塑造的NPC?

……

木下冬被警察放出,他承認對那些人有殺意,承認很想殺了他們,但是他從沒有動過手。

目暮警官回來,在目暮警官的檔案裏,死去的所有人都是意外身亡,就算不是木下冬也有完美不在場證明,他無法在世界各地來回跑沒有痕跡的殺死那些人,試圖撕咬山本世的黑狗被找到了,只不過已經死去,他們在黑狗屍體中檢測到狂犬病病毒。

他們只好去尋找更多和跳樓自殺的木下春有關系的人。

雖然解除了對木下冬的嫌疑,但被害人都和木下春死亡有關系是確定的,他們甚至還在放出木下冬之前詢問過情況。

當然,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。

木下冬站在路口,他雙手插兜等待著綠燈,公交車在行駛過來時放慢速度,還摁了一下喇叭,木下冬看著公交車從自己面前緩緩駛過,突然想到了寒川簡在審問室裏和他說的那句話。

要註意周圍,因為有一群不會在意規則的人在。

木下冬嗤笑一聲,“什麽跟什麽,嚇唬人嗎?”

“我怎麽可能被這樣的話嚇到。”

他從未想過自己為何會有這種非凡的能力,從未思考過為何自己的殺意真的可以具現化在現實裏,覆仇的念頭已經占據了他的理智,他現在滿心都是殺死剩下的還沒有死去的人。

他們會怎麽死呢?死的時候會想什麽呢?

他們會不會覺得是報應?對!那就是報應!

叮咚一聲,綠燈亮了,行人們開始陸陸續續走,他隨著人群踏上去,臉上還有沒有消失的猙獰笑容。

就在這時,他和一個男人撞到一起,還沒等他變臉色他的腹部就痛了一下。

他緩緩低下頭,一把匕首捅進他的腹部,紅色的血跡不斷的往下淌,男人放開手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隨著人群離開,只有他整個倒在地上,旁邊的女生註意到不對勁,她發出一聲尖叫,整個人在後退。

人們被驚動,他們驚恐的朝兩邊避開,人行橫道中間只留下木下冬掙紮著伸出手來。

人行橫道旁,手上帶著血跡的男性對著空中比出一個剪刀手,他笑的很燦爛,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。

玩家甩掉手上的血跡,他逆著人流走,一邊走一邊把剛才的截圖發在論壇上。

《我幹掉「死神」了!》

【圖片】

【哇,大場面啊。】

【沒想到這游戲裏還需要我們自己解決犯人,一二部裏只有最終反派是我們解決的,其他都是警察和偵探抓捕。】

【但是前兩部游戲的案子沒這麽玄學,現在是警察能查到這個人不對,但沒有任何他動手的證據,畢竟現代偵探裏不會出現「死神」,沒辦法,只能我們代勞嘍,警察也很無奈。】

【而且這游戲設定絕了,「死神」不死,他的殺意會殺更多人,只有「死神」沒了才能制止。】

【有沒有一種玩家是「以暴制暴的義警」這種感覺?這游戲新鮮啊。】

【怎麽過審的?這玩意兒可不符合正能量。】

【你就說喜不喜歡吧!】

【喜歡死了!】

【別在意過審,反正這個游戲最後還會出現一個最終反派工具人,把所有事情往這個最終反派上一堆就好了,《殺人魔》和《爆炸》不就是這樣,每次都會有一個操控全局的反派BOSS。】

【真是滿足了我所有的願望!我玩兒偵探游戲的時候就很不理解為什麽那麽可怕的罪犯還能活著,很想直接把他給打死!】

【可以可以,我很滿意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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